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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章三人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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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就是说,当年的江绡寰是在七月中到的京城,期间七月十九日与江顷一同到池府为池老夫人拜寿,之后便在月尾进了江绡寰从未进过的寺庙大国寺。
再时隔十日左右,大国寺圆坷与山清失踪,自此下落不明,生死不知。
而江绡寰亦在失踪案后闭门不出,据方恩有意从江顷口中探得,是因着江绡寰感风寒卧病于床之故,后来江绡寰离开京城,则是在失踪案发生的两个多月后。
时间线一捋下来,朱怀古便大概了解了当年大国寺失踪案发生的前后,但具体还是得看关于此案的案宗记录。
她一捋下来,池千望也注意到了当年江绡寰似乎也与他池家有着些许干系:
“当年我听祖母提过一事儿,江绡寰自小天资聪颖,无论学什么都是一学便会,琴棋书画无一不精,小小年纪便如此,自是恃才傲物,眼光颇高。也因如此,她年至十三这一年,便已有许多门第相配的世族大户或托媒人或托相熟信得过的太太,上江家探问江家主择嫡次女婿的标准及有无属意人选……”
原本江级还真有属意人选,但耐不过江绡寰不满意,既是她看不上,那江级疼她疼得入骨,自是听她的。
然江绡寰自小被惯得性子骄纵,还是任性地带了丫寰嬷嬷匆匆到了京城。
江级得知后还来不及动气,便赶紧派了得力的十几名护院追上江绡寰一行老少妇孺,最后方得以让江绡寰平安到达京城。
朱怀古听到此处点评一句:“还真是随心所欲到肆意而为的千金小姐……”
回望她前世贵为尚书之女,也不敢肆意妄为到说跑便跑的地步,且跑的地方还是与家相距千里之遥。
不得不说,这江绡寰真是胆大到天真无邪不知者不畏。
池千望被打断,睨她一眼,她赶紧作噤声的动作,他方往下接着说:
“进京后,江老大人即收到嫡长兄江级的快马加鞭书信……”
信中提及江绡寰亲事,江级希望江顷能帮着在京城看看,为江绡寰觅得一门良缘。
但纵观整个京城,当时适龄人选并不多,其中还不乏要么江绡寰高攀不上,要么连江顷也看不上眼的人选,最后选来挑去,只余下三名适合的人选。
而他,则是其中之一。
这回朱怀古没插嘴,池千望反禁不住看她一眼,且深又长的一眼,看得她不得不开口道:
“当年江绡寰年十三,少爷年十四,这年岁相当,江绡寰乃江顷亲侄女,江级嫡次女,少爷则出身京城簪缨世家,这江老大人当年会选上少爷,得他青眯,小的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。”
她倒是对另两人感到好奇:“不知当年另外两个人选是?”
池千望慢慢撇开眼,不再盯着她看:
“一个是刑颜玉,一个是春津。”
真巧,这两个人她还都认识。
确切来说,她认得这两个人,但这两个人却未必识得她。
春津她早见过,是太医院中最年轻最具威望的太医,也是池千望知已好友,年二十五,现如今已有娇妻爱子,生得是仪表堂堂,实属有医德医品医术俱佳的温润谦谦君子。
另一个她只听过,至今未见过,据殷朗所言,他到外地办案取证尚未回京,但她大概知道他的情况。
刑颜玉,年二十一,俊朗斯文,京城第一才子,与京城第一美的池千望齐名,户部尚书独子,性情随和,喜与诗歌为伍,早先无心于仕途,险些气死望子成龙的老父亲,后因喜断刑狱,他毅然入仕,却执意不进其父署理的户部,而是进了大理寺,成为池千望设下的正四品大理寺少卿。
可以说江顷相中的这三个人选,只要当年能成一个,如今的江绡寰便是风光无限,富贵荣华享之不尽,闲来无事还能得不少闺秀少妇的羡慕忌妒恨。
可惜没成,一个也没有。
朱怀古怪道:“当年江老大人还是大理寺卿,他要真看中谁,亲自上门提亲作媒,即便三家中有人不愿,那也不可能三家都恰恰不属意这江家小姐吧?”
方恩沉默着,于红尘俗事,他并不关注,会知道江绡寰些许事情,也是因着当年大国寺失踪案之故。
这江绡寰上京来其中还有觅良缘一事儿,他确是不知,丝毫插不上嘴。
这事也就池千望能答得一二:“本是如此,但当年江绡寰并不属意刑家与春家。”
再多,他便未再往下说。
但朱怀古推了又推,想了又想,猜道:
“难道当年因老夫人寿宴之上,江绡寰偶与少爷见过一面,她便……”
尽然痴心托付了?
池千望没点头也没摇头,只道:
“当年祖母不曾明讲,但也说得清楚明白,她老人家并无异议,与我一说,也是想听听我的意见。”
而当年他以父亲早逝,母亲避居佛堂学,他未立业不得成家为由,婉拒了江顷亲自与他祖母试探的结亲之意。
听到池千望说拒了江绡寰,朱怀古并不意外,毕竟现如今他未娶是摆在眼前的事实。
但听到他婉拒的缘由,她不禁有些黯然。
她前世是母亲早逝,今生她苦伶丁,只身一人卖身为奴,他则是父亲早逝,小小年纪便得成为池家顶梁柱,扛成身为簪缨世家的所有荣宠职责。
先前她听闻他年仅二十一岁,便已是大理寺卿,她且无法置信。
现今想想,自他十四岁起,便有他婉拒江绡寰那样缘由的想法,想必他爬上三法司首官之一的这条路必定无比艰辛,他付出的努力与代价大概也仅他自已深知。
至于他父亲生前的官职,又为何会英年早逝,在池府似乎是个禁忌,谁也提不得碰不得,以致至今,她也不甚明了。
略过这事儿,朱怀古问起另两个人选:
“那么当年江绡寰不属意刑少卿与春太医,可是因着她见过两人,对两人并不喜,又或……”
池千望打断她的猜测:“不,当年江绡寰并未曾见过颜玉与阿津。”
当年的三个人选现如今亦成为知已好友,他想要知道当年江绡寰是否曾见过刑颜玉与春津,其实并不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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